[火影同人][鹿宁无差]等高线

奈良鹿丸并不是学理工专业的,但是他从中学起就喜欢在课余闲暇看数学的教材和期刊。那些疑难被抽丝剥茧、条分缕析地梳理开的过程,让他感到十分愉悦,形容一下,大概跟他的同学们看推理悬疑小说有着类似的意义吧?

 

他站在图书馆冷清的一角,随意翻着新来的几本期刊,忽然一张纸随着他翻页的动作飘了出来。他随手抓住,一眼扫过去,目光就顿了顿。纸的上方有个钢笔绘成的直角坐标系,第一象限画着一个曲线图形,上面标了许多数字和符号。鹿丸的目光在图上停了停,又顺着往旁边的算式看去,认出了格林公式。他一时意动,放下手中的期刊,认真看起了这张纸。

 

他之所以对这张纸产生了兴趣,有三个原因。

 

首先,这很明显是一张草稿纸,是阅读的人一边看一边在进行计算验证。但是鹿丸知道自己的草稿纸都是什么模样。这张纸平整干净,字迹清晰,一列列公式、算式整齐流畅、间隔匀称,就像排着队列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他深切怀疑,一般人的课堂笔记大概都不会记成这样。明明整张纸连一个汉字都没有,鹿丸就是生出一种观赏书法的感觉。

 

第二个原因是列在边缘的几个计算开方的竖式。这个人显然是代入了具体的数字在进行演算,然而整张纸上除了这几个开方竖式之外,别无笔算的痕迹。如果他带了计算器,自然没有必要笔算开方。而这本身就是草稿纸,也没有另找地方算完再誊抄过来的理由。即是说,除了开方这种比较麻烦的计算,其它的数字都是心算得出的。这个人很厉害啊。

 

而最后一个原因,格林公式用在二元函数计算中并不稀奇,但鹿丸拿着的这本杂志却是本物理学期刊。他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本期的文章,里面更经常出现的是空间直角坐标系而非平面直角坐标系,偶尔出现计算公式,也是些三重积分或者剥壳法求旋转体积之类。他看着草稿纸上的梯形法则逼近法公式,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这个人看的是哪篇文章。他自己对于数学更感兴趣,所以也曾在那篇探讨有限元自适应分析的文章上停留了很久。他拿着纸,终于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摸出圆珠笔,在上面写下那篇论文中关于二阶非线性常微分方程组有限元求解的一道公式。写完,在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他很少有过重的好奇心,但面对这张漂亮的草稿纸,他还是忍不住要想象这是出自什么样的人之手。就此合上书任其错过未免可惜,拿走自己藏起来……要不要这么猥琐?最后他决定留下这行公式,把纸又夹回了原处。

 

第二天下课,他再次来到图书馆,心里对自己的兴致勃勃略有鄙夷。一张草稿纸而已,丢了就丢了,对方会不会发现都不一定。这个猜测在翻开书册的时候似乎变成了真实,他看着那张原封不动的纸叹了半口气,然后停住了。纸上的确未多一字,但是打在那道表示询问的公式旁边的问号却被划掉了。原主人不仅来过,还以一种极端简洁并似乎略带幽默感的方式回应了他的搭讪。

 

 

 

*  *  *

 

 

 

日向宁次以前没来过他们学校的棋类社团,今天是受人之托,来给在这里兼任指导老师的猿飞阿斯玛教授送一份资料。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注意到活动室里人并不多。这个时间大多数人应该都没有课了,看来是社团本身人数就比较有限。

 

他向外走的脚步停在了一张桌子旁边,背对着他坐在那里的是一个男生,一手支着头懒洋洋靠在桌子上。没有对弈的人,宁次驻足的时候,他正第二次把棋盘转过一百八十度。自己跟自己下棋不算稀罕,但是像这样每走一步都要把棋盘转个方向的人宁次还从没见过。配合他懒散的姿态,更让人相信他的确能够通过这个动作完全地切换自己的思维和立场,让自弈变成一场真正的对局。

 

宁次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棋局。室内光线很好,身边多了一个人自然不会一无所觉,那个人却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下着自己的棋。两人一坐一立,互不相扰,直到接近终局的时候,宁次看得入神,不觉微微倾身,长发从肩后滑了下来,正好拂在那人执子的手上。

 

那人动作一顿,宁次已经起身,抬手拢过头发:“抱歉!”

 

对方执子的动作又保持了一会儿,才往椅背上一靠,仰起头向后看了过来,脸上颇有无奈之色:“我说,你这样很打击人哎!”

 

他语气随和,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宁次于是耐心地等着他下面的解释。

 

“你没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终于运气好了一回,你这样很打击我对艳遇的期待啊。”他半真半假地带过了那缕长发给他的误会,侧身换成正常角度重新打量身后的人,“……好像也不算打击得太彻底。”

 

宁次性格稳重,很少跟人开玩笑,对于这人略显轻浮的笑话一听一过,也不接口。见他不打算继续棋局的样子,便问出了最初的疑问:“你一个人?”

 

那人叹了口气:“没办法,他们都下不过我,没人想来找虐。”

 

宁次目光平淡,点了点头。

 

这句话依然显得不大正经,更像是自吹自擂,但是宁次对于事件有自己的判断。不大的活动室只有半数的桌子被使用着,为数不多的棋类爱好者凑在一起想必不容易,但其他人会选择两人对局一人观战,之后再轮换位置,却没有人到这里来。这男生看言行不是严肃孤僻的人,这段时间进出的人不多,却都会跟他打招呼,叫他“鹿丸”,这应该是名不是姓,他只随意摆手回应,头都不抬,那些人也不以为意,人缘相当不错。那么他所说的一个人下棋的这个理由,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鹿丸有些意外,带上几分认真的神情,品度着宁次神态中是否有敷衍的成分。看了一会儿,他坐直身子,伸手向对面的座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宁次看了看表,时间还够,于是在对面落座。他对将棋只能算是粗通,这也是他需要通过环境而非棋艺来判断这个人所言真伪的原因。果然开局不久,他就发现自己犯了错,真的是太久没下过了。但是对方并不咄咄逼人,棋子灵活地移动着,显出一种如鱼在水的闲适自如,甚至在许多时候,宁次能感觉到他的容让,以便让这局棋下得更久。

 

在剩下最后几个子的时候,宁次思索良久,摇头笑了笑:“多承相让,也只能到这里了。”

 

鹿丸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摸着下巴想了想:“再来一局?”

 

宁次捡起棋子:“我是无所谓……”不过你跟我下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那人显然领会得很好:“他们要是也能在你停下来的时候小心些,我就不用一个人被嫌弃到角落里来了。”

 

宁次很少接触的只是将棋,并不是棋类需要的敏锐思维。缺乏有效的应对策略,不表示他在需要应对的时候发现不了。这个人显然注意到了他每次停下来思考的时机。

 

“今天不行,六点有选修课。”

 

鹿丸想了想,很快地说:“我周末回家,周四有课,周一到周三每天下午四点半之后都在这里。”

 

宁次眼睛里露出笑意,对这种简洁而高效的交流方式感到很愉快。他点点头,起身向活动室外走去。墙上的钟显示离上课只有十五分钟了,他必须要快一点。那人显然也很明白,所以把最后一句话用来确保了再次见面的可能性,而没有浪费在不着急的事情上,比如互通姓名……

 

 

 

*  *  *

 

 

 

图书馆期刊里的那张草稿纸渐渐写到了背面,这不是因为话多,而是因为两个人言辞都格外简洁。从鹿丸用一句公式发问开始,两个人就不约而同地只用数字和符号交流,从简单的几行算式中推测对方关注的是哪篇文章,并以同样的方法表示出自己关注和喜爱的部分。

 

他们至今没有过关于双方本人信息的交流,但鹿丸承认这件事的乐趣也就在此。要是真的换成在网络上交谈,速度自然是这种方式不能比的,他也未见得有这样的兴趣了。从交流中,鹿丸能看出他这位笔友思维极为敏锐,不仅对自己的留言从未错会过意思,本身也很擅于用寥寥几个数字符号精准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从纸的正面保留着的他以前的演算来看,即使是写在草稿纸上的东西也很少有涂抹的痕迹,可见大部分思考和选择是在头脑里完成。一旦落笔,笔迹便少有停顿犹豫。

 

鹿丸心里渐渐勾勒出这个人的形象,而随着这个过程,他越来越觉得这人最初会回应自己的搭讪十分稀罕。他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他们交流以来的第一句文字:“你常常理会这种无聊事吗?”

 

第二天,他看到了那人的答复:F(x)≤f(x)≤G(x)

 

鹿丸为之绝倒。这行符号过分简单,可以被写在无数背景下,但是鹿丸立刻就领会了他选择的是哪一种。之前他们刚讨论过一篇关于三角多项式的零点分布的文章,有目的性地往上看去,果然发现一行算式中收敛半径r=a里的a被改成了正无穷。根据夹挤定理,F(x)≤f(x)≤G(x)可以得出lim F(x)≤limf(x)≤limG(x),在被改过的条件之下,意思就变成了:既然结果都是无穷极限,那F(x)和f(x)之间那点儿差距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混蛋,你想说五十步笑百步不会直说吗?我这个没事跟人搭讪,明显更加无聊的都不介意被你说成一百步了!他立刻在心里勾勒出的形象上又加了一条“毒舌”,然后铿锵有力、简明扼要地回了一个字:滚。

 

他的笔友却十分淡定,对此视而不见,写下了他的第一行文字:你很聪明。

 

鹿丸对着这行字看了一会儿,笔迹是他预料之中的优美,钢笔写来略见风格刚硬。同时,会这样直白坦荡地赞赏别人,其人本身也一定是个非常自信的人。

 

于是他想来想去,回了一句:绝对值还是相对值?

 

 

 

*  *  *

 

 

 

宁次第二次去棋社是一个多星期之后的事,仅有一面之缘的棋友却没有忘了他。活动室里人依然不多,那人换了张靠墙角的桌子坐着,一见他走进来,立刻举手挥了挥。

 

这显然是许多天来一直分出精神留意着,宁次不禁有些过意不去。走到桌边,刚想开口道歉,目光掠过桌面,忽然顿住。桌上摆的棋盘并不是上次用的将棋棋盘,而是围棋棋盘。他这么一怔,看向那人时,目光也变成了疑问。

 

坐在对面正观察着他的人略有些狡黠地笑了笑,再次抬起手,做了“请”的动作。

 

宁次坐下来,想他是真的猜出来自己其实更擅长围棋,还是仅仅想要换个新的来玩。最后在抓了棋子的手伸过来时,确定了对方是真的具备超乎常人的敏锐目光。或许他上次说“再来一局”的时候,问的就不是将棋了。

 

猜先的结果是对方先行,那人收拾好棋盘,当先一子落在了星位。宁次摇了摇头,放弃去问他是如何看出来,拿了一颗白子,也定了星位。黑棋的第二手还是星位,宁次就有些犹豫了。面对初次对局,棋风完全不了解的人,以二连星开局可说是十分大胆。这人要么是对布局控场很擅长,要么就是有意把这场对局引导得更积极一些……或许兼而有之。考虑良久,白子第二手也落在了星位,这是他的回答也是询问,以确认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

 

比起他的谨慎,对方显然早有腹稿,第三颗黑子不假思索地落在了十七·七路,大飞挂角。宁次微微挑起眉头,这大概……同时验证了他的两个猜测吧。

 

以猜先定哪方先行,与上次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容让的意思,那么必定是有获胜的成算才这么下。然而即使是星位开局,与这手大飞不无呼应,毕竟过于大而化之,根基谈不上牢固。自己若是积极一点,不理这一挂,直接点到对方的三三位去,数手之间,黑子的先手或许就能易位。如求谨慎稳妥,也可以退而用挡,白棋的这个角就算稳稳当当收在手中了。进退都留有空间,所以他这一手虽然锋芒毕露,却不是在试探自己的风格和棋力,而是平和地询问。

 

直行进逼是对于对方水平的轻视,也是没有理解猜先的隐喻,保守而行则非宁次的棋风。棋虽为诡道,宁次的性格却自有刚凛的一面,对方既然坦然问了,他就会回答。所以,白棋的第三手按在了十七·十路。果不其然,在抬起目光的时候,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仅仅是布局,两人就整整下了半个小时。与上次的容让不同,这回对方握着黑子的先手优势,始终强势地把争锋控制在一先和二先之间,不留分寸余地。宁次最擅长近身交锋,自然也不会退避。中盘近半时有几个人走过来观战,差点儿被他俩这拼命的架势给吓到。但他们却不知道,棋盘上看来刀光剑影,实则对局双方的心态都十分安然。如同开局那一问一答,这只是他们互相了解彼此性格的谈话在继续而已。

 

整整两个多小时,在围观的人都饿得不行去吃饭了之后,这局棋终于下完了。宁次目测了一下形势,丢下手里的白子:“是我输了。”

 

对方没有质疑他的计算能力,笑着叹了口气:“我一般不这么说,但这回的确是侥幸。”

 

宁次目光仍然停留在棋盘上,微微颔首:“你很厉害。”

 

上次相遇,对于这人的自我评价,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可信度很高。没有亲身证实过的事,他不会妄下断言。现在这句话,却是他重新作出的回应。对面的人稍稍一怔,显然也听明白了,忍不住笑起来:“来我们社团怎么样?”

 

宁次摇头:“不了。”

 

那人无奈地瞪着他:“敢不敢考虑一秒钟再拒绝?需要这么神速吗?”

 

宁次把棋子往外捡:“我选修课多,保证不了社团活动出勤率。”

 

“你学什么专业?”

 

“建筑设计。”

 

“……还真没想到。”

 

“你呢?”

 

“病理。”

 

宁次抬起头,我才是真没想到吧?学医的能闲成你这样?

 

对面的人咳了一声,装没看见他的目光:“我姓奈良,你叫什么名字?”

 

“日向,日向宁次。”想到自己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宁次便也报上了全名,虽说以他们熟络的交谈语气进行这种初步信息的交换实在有点儿“顺序哪里错了”的感觉。

 

奈良鹿丸停下捡棋子的动作:“日向这姓氏很常见吗?”

 

宁次很从容:“看你问谁,我肯定经常见。”

 

鹿丸用棋子敲了敲棋盘,表示我态度很端正你也给我端正起来。

 

宁次于是又从容地改口:“如果是说你们专业的日向雏田,那是我堂妹。”

 

鹿丸颇为感叹:“早就听她说过有个哥哥也在我们学校,不过还真是没想到……你俩也太不像了。”

 

宁次看了看他:“你是觉得她应该像我,还是我应该像她?”

 

想想眼前这人的犀利锋芒安到雏田身上……也就算了,但想想雏田那内向羞涩的性格,鹿丸坚定而迅速地道歉:“我的错,拜托不要让我想象那种画面。”

 

宁次若无所觉:“去吃饭?”

 

 

 

*  *  *

 

 

 

对于绝对值还是相对值的问题,对方很大方地回了个自然数集给他,鹿丸靠在书架上笑了半天。这张纸随着新的期刊到来,又在不同的书册中跳跃了几次,两人的留言却变得越来越跟数学没关系。但是即便话再短,隔几天才交换一次——有时是因为别的事阻扰,有时则是花了太长时间才发现草稿纸跳到了哪本书里——一张纸也迟早有写满的时候。鹿丸犹豫要不要在写满前问问对方是否有意见个面,又因为对方始终没有问过他任何现实方面的问题,疑心那人是不是已经把替换用的草稿纸都准备好了。

 

这么想着,他翻开上次还没看完的期刊,然后怔住了。说来也是他们的错,认真学习的人虽然不多但总是有的,更愿意用网络或自己买书的人虽然更多,期刊处也不是全无人踪的。这张纸夹在这里这么久,迟早必须会被其他什么人发现。一个只能用歪瓜裂枣形容的陌生笔迹把背面剩下的五分之一空白占得满满的:

 

“尼玛这世上还能有个角落留给理工宅光棍舔伤口吗???”

“你们就不能出去开个房!!!!!!!”

 

溢于纸端的愤懑悲痛之情让鹿丸狂抹了一把汗。因为这两行字写得太大,以至于他无言了很久,才注意到那排惊叹号下面的狭小空间里还有几个字。他的笔友已经先一步看到了这两句话,并对此做了极为直接而简洁的处理。

 

鹿丸看着那几个字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把纸折起来放在口袋里,把一个字没看的杂志放回书架上,离开了图书馆。他就是个傻瓜,如果情投意合的人随处都可以遇到,古人何必戚戚叹惋挚友难求、知己何遇?这个人思维敏锐、遇事从容,词锋犀利又有独特的幽默感,还很擅长心算……自己居然从来没想到过,真的天下第一笨蛋!

 

 

 

*  *  *

 

 

 

当天下午,宁次照常走进活动室的时候,发现鹿丸已经坐在老地方等他,面前却没有摆棋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相约见面也有段日子了,还从未见过这人这幅模样,宁次不禁有些关切:“出什么事了?”

 

许久,鹿丸长长叹了口气:“我今天早上还想过那人到底会不会同意见面,毕竟三次元有时候还是挺破坏想象的……我现在特别理解许多人对突发情况的痛恨。”他神色十分诚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起的纸放在桌上,向前推去。

 

宁次听着这番没头没尾的话本来疑惑不解,直到看着那张纸,眼角忍不住跳了跳。要知道它虽然被折了起来,却是里外都写满的。尤其露在外面的还是正面,大部分是他自己的笔迹。不过与鹿丸稍有不同,他还算擅长处理突发情况。拿起纸打开,那排硕大的惊叹号下面的狭小空间里,左边是他留下的“日向宁次”四个字和一排手机号码,右边则多了两个英文单词“Rationalizing substitution”。

 

这是个数学词组,翻译过来,可以念做“有理代换法”。

 

品度着这个词组中的含义,他抬起头:“你对艳遇的期待又被打击了?”

 

鹿丸狠狠地呛了一下,恼火地瞪着他:“这一部分我早就澄清了好吗?这不是担心你被打击了么!”

 

宁次慢慢地说:“雅谷·伯努利有句话……”

 

鹿丸笑了起来,低声念道:“纵然变化,依然固我。”

 

瑞士数学家雅谷·伯努利,热爱数学并对螺旋线有着非常精深的研究。他去世之前请人在墓碑上刻了一条对数螺旋线,并幽默地写下这句话:“我虽然改变了,但却和原来一样。”

 

宁次想到他们同时以两种方式相交渐深,却全不知对方是同一个人,确实十分神奇……当然也够迟钝。他摇了摇头,也忍不住笑起来。

 

鹿丸看着他的笑容,咳了一声:“还有个问题。”

 

“嗯。”

 

“你对开房那部分有什么看法吗?”

 

宁次折起纸的动作稍微停顿,便继续了下去。他把纸收进自己的口袋,抬起目光:“我比较倾向于循序渐进。”

 

鹿丸表示赞同:“那从看电影开始怎么样?”

 

宁次想了想:“走吧。”

 

 

 

*  *  *

 

 

 

许多年后,对于这两个性格不同、专业不同,生活习惯和工作领域都差着两座山那么远的人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两人的朋友都表示了发自肺腑的疑惑。

 

鹿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诚恳地回答:“一言难尽。”

 

宁次点头:“说来确实话长。”

 

 

 

 

 

(全文完)

 

 

 

 

 

注:

这是宁鹿吧2013年的活动文,名叫“不科学的十三题”。参加活动的人每人出一套包含13个关键词的题目发给主持者,主持者编号打包加密发给大家,抽签之后,统一公布密码,按照抽到的编号找自己要写的题目。

这就是我倒霉抽中的高数坑爹十三题,关键词:有理代换法,收敛半径,夹挤定理,剥壳法,三重积分,多项式的零点,自然数,等高线,无穷极限,格林公式,螺旋线,绝对值,梯形法则逼近法。

我这辈子签运也就这样了,最后居然搞成了一篇文我也是佩服自己【作为一个强迫症还把十三个词全都塞进去了】。感谢硕士读数学的米花小伙伴,拯救了我这个连“平面直角坐标系”都差点儿没想起来的理工盲。不过依然地,数学啊围棋什么的,随便看看就行了,毕竟我们的主业是谈恋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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